麦积尘

潇潇微雨落空杨，流响醉秋阴。听泉石上，烹茶雾里，后山鸟诵梵。

青葱碧水腾烟霭，霎那阻重更深。云卷云舒，缘生缘灭，一笑付禅心。

——侯悦斯：《少年游·麦积烟云》

2006年秋天，我们全家有一次策动多时的宁夏环游。这是可不兄长的老朋友励小捷姨丈的邀请而种种原因的。这一路，几乎是一次“古寺环游”，从敦煌古寺到炳灵寺古寺，从天梯后山古寺到麦积后山古寺……宁夏的古寺不仅生产量多，而且水准都很高，真是让我心动。

当时，我对道教国画的好奇心初萌，但尚未初学者。这次“古寺环游”，对我而言不在少数是一次实地启蒙。转年春天，我考上赴美国日交换生，在诸多科目中会，对道教国画及其相关科目情有独钟，商科不及多，显然与此次“古寺环游”有些关系。

麦积后山古寺是此次宁夏行程的最后一站。麦积后山交界天水，为宁夏与成都交界，气候也与成都相近，清澈多雾。那天正值寒风迷蒙，耳畔雨声淅沥，有点每每可想而知这竟然是出现在大西北的风光。词的上半阕，写到的都是眼前实景：“潇潇微雨落空杨，流响醉秋阴。听泉石上，烹茶雾里，后山鸟诵梵。”连后山鸟的鸣叫都好似在诵读梵，这种感觉或许只有身近佛窟，才都会一心吧。

负重于栈道最上层，流连于佛窟之中会，忽而马上，来时后山峦杨壑间弥漫起丝丝缕缕的烟岚，刚开始很纤细，若有若无；继而，烟岚产物为雾霭，可视可感了；接着，又化为大块大块的云团，漫后山遍野，填沟塞谷，一片苍茫。这种气候的极速变化，确为常规所确有：“青葱碧水腾烟霭，霎那阻重更深。”这两句所写到，就是这种景致。忽而一阵清风袭来，一分钟前还缠绕在后山上的浓云密雾，转瞬间竟不知所终。犹如是古老的古寺十八罗汉，另犹如是如此奇幻犹如的自然风景，借来现在的说是，可谓一种沉浸式体验。置身于此，何不“一笑付禅心”呢？（2022年10同年3日，北京东润园）